2013年11月19日星期二

两位亲人走了


一,
大学四年转眼间过了,现在独自一个人默默等着那毫无动静的“posting",痴痴地发呆,怀念那四年的点点滴滴。没想到在那区区的四年里,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两位亲人走了。

还记得,大一时,刚获得苏丹依德理斯教育大学的通知书,要求我即时报到。那个时候,我婆婆多么为我感到自豪,因为家里终于有一位”老师”诞生了。那时,她身体开始逐渐衰弱,那腰骨疼痛的老毛病三番四次地折磨她。我上车准备出发到巴士站搭车去大学,看见婆婆那身躯如一棵老树在家走廊耸立着,向着我招招手,与我告别。那时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那健健康康的体魄。

大学一年级暑假时,我回家看见她已经病卧在床上,每次说话都唉声叹气。我一直以鼓励的话语来激励她,“婆婆,您一定要早日康复,我过几天要回去大学了,农历新年假期再回来看您。”但是她听见我的话语时,摇摇头,好像等不到那一天。她真的等不到那一天,在平安夜,我和几位朋友出外庆祝圣诞节,正享用晚餐时,突然我爸打电话给我,他的啃着声音跟我说:“蔚文,快点回来婆婆快没了。”听了这段话不得了了,我飞快地赶回家。到家只见婆婆安祥地躺在病床上好像进入沉睡了。

那几天,我一直很挂念她,牵挂她的声音,尤其是她那朗朗上口的闽南语诗歌“老人三样坏,见风流眼泪,吃冷易漏粪。”每一次她念这句诗时,我都认为这是她幽默的一面,也从来没想过她在暗示我们她的时间不多了。这是因为婆婆一路以来身体都健壮,很少生病,所以每一次都认为她的病终有会好的一天,也没想到她会被病魔屈服。

二,
人家说用手机拍照可以帮我们重现当时的时光,有些人到不同的地点不时都会拿出手机来拍照,不管对象是谁或什么东西都不介意,主要是记载当时的快乐,分享一刹那间的心情。但是对于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拍照,还是懒得拍照的人,所以有时候会错过良机。

大四时的暑假,我有机会参与马来西亚留华同学会与中国南京师范所主办的教师培训班。出发的前几天,我去探望外婆。到外婆家时,外婆在床上休息。她那水肿的肚子愈来愈大,行动不方便。我与妈妈在床旁与她聊天,她有时认得我,一时想不出我到底是谁。我妈告诉她我下星期要飞去中国了,她是多么羡慕我,因为在她这个年龄时,要回祖国不是件简单的事,她一生只有两次踏上中国这片土地——那就是陪着外公到中国去探望外公的弟弟。

我们陪着外婆到客厅去,我妈细心为她准备午餐让她吃。当时看她的气色良好,我妈要求我拿出手机与外婆拍照。当我拿出手机时,发现手机没电了,我尝试打开数码相机功能,但是无法启动。我就尴尬地告诉外婆,下次再与您拍一张照片吧。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气色这么好,还会走到客厅与我们聊天,平时的她已经很疲惫了,只好在房里躺着。那我错过了她精神、体魄良好的良机,没法与她合张最后一张照片,真的是我一生中的遗憾。我从中国回来后,我听妈妈说她的行动越来越差了,连下床走走也不行了,双脚已经无法承受她那水肿的体魄。过后,因为她身体的不适就被送到医院去治疗。过不久在农历新年的前两天,她走了。

两位亲人走了,她们是多么伟大的母亲,一切的事物都以子孙为先,连生命最后的曙光都定在佳节期间,方便子孙办后事,往后也方便他们铭记和怀念。